“要有光”——麦克斯韦的信仰与人生
文/基甸
麦克斯韦(James Clerk Maxwell,1831-1879)是出生于苏格兰爱丁堡的伟大的物理学家和数学家。他对科学最大、也最为人所知的贡献是将电、磁、光统归为电磁场中的现象的麦克斯韦方程组——被誉为物理学历史上最伟大、最优美的数学公式的一组方程:
但麦克斯韦在科学上的建树范围颇广,他在偏振光、光弹性、分子运动等方面都有优异的研究成果;他对颜色的性质和组合原理的研究为彩色照片的发明奠定了基础;他推断土星环是由有各自环绕土星运动轨道的大量的小颗粒构成,这一理论预测最终被20世纪80年代观测土星的旅行者计划验证。麦克斯韦是第一个把概率理论运用在气体的性质分析中的人,他也是描述一定温度下微观粒子的移动速度的“麦克斯韦-玻尔兹曼概率分布”的发现者。在1864年发表的论文《电磁场的动力学理论》中,麦克斯韦提出电场和磁场以波的形式以光速在空间中传播,并提出光是引起同种介质中电场和磁场中许多现象的电磁扰动,从理论上预测了电磁波的存在。麦克斯韦的科学工作被公认为狭义相对论和量子力学打下了理论基础
,他因此被普遍认为是十九世纪物理学家中,对于二十世纪物理学的巨大进展影响最大的一位。[i]
麦克斯韦的母亲特别注重孩子的早期教育,她发现小詹姆斯的科研潜质就努力加以培养。可惜她在麦克斯韦8岁时就因胃癌去世。母亲的早逝使得詹姆斯跟父亲的关系更加亲近,也令詹姆斯的性格更早成熟和有责任心。麦克斯韦14岁时写出第一篇论文,16岁进入爱丁堡大学研习物理和数学,18岁时向英国皇家学会提交了两篇论文,19岁进入剑桥大学研习数学和物理,25岁成为阿伯丁马利歇尔学院(Marischal College)最年轻的教授,比其他所有教授至少年轻15岁。麦克斯韦具有极深的数学天赋,这对他的物理研究有很大的帮助。他27岁时娶了牧师的女儿凯瑟琳为妻,凯瑟琳是一位愿意舍己爱丈夫的贤妻,也喜爱科学研究,她为麦克斯韦的科学研究提供了很多帮助。凯瑟琳比麦克斯韦大七岁,但麦克斯韦深爱他的妻子,为凯瑟琳写了很多情诗,他们夫妇堪称是世人羡慕的“神雕侠侣”。[ii]
麦克斯韦从小就喜爱读圣经、背圣经,他八岁时就能背诵诗篇第119篇的整篇(共176节经文),且能从任何诗篇的引用中说出引自诗篇何章何节。对幼年的詹姆斯来说,宗教的敬虔跟智力的操练是密不可分的。到了在剑桥大学学习期间,麦克斯韦对科学研究更加热忱,对自己在数学等方面的训练更加认真,因为他深信科学是人了解上帝启示的途径。他写信给他父亲说,他同意威敏斯特要理问答开宗明义所说,“人的首要目的是荣耀上帝并且永远以他为乐”。在他写给好友坎佩尔(Lewis
Campbell)的信中,他说科学研究就像农夫耕地,一定要耕透、翻遍,但他相信“只有基督徒才能如此耕透神圣的土地”,因为其它宗教信仰有各样的禁忌,但“基督教——基于圣经的宗教——是唯一能够突破这些限制的信仰形式”。对麦克斯韦来说,基督教信仰不但不让人盲信,而且更给科学家破除迷信的自由。[iii]
在剑桥的第三年,麦克斯韦因为学习和研究积劳成疾,暂时到泰勒牧师(Rev.
C. B. Taylor)家寄宿养病,受到牧师夫妇悉心的照顾。麦克斯韦内心被泰勒夫妇表现出的基督徒的爱心深深感动,他也反思自己的信仰。康复、回到剑桥后他在给泰勒夫妇的信中坦承:“我有比任何其他人更邪恶的潜力……如果说我能逃脱罪恶的捆绑,那唯独是因为上帝的恩典帮助我离弃自己……但我并不能做到完美,只能把自己交托给上帝。”其实麦克斯韦在生活中是一个对人非常友善、有爱心的人,但他对自己的罪很敏感,这让他在上帝面前能保持谦卑。
到马利歇尔学院任教后,麦克斯韦开始跟凯瑟琳交往,追求她。他给凯瑟琳写的信,几乎都会谈到他们共同的基督信仰,很多时候他会分享自己在教会(麦克斯韦是苏格兰长老会的成员)教主日学的领受,朋友回忆说他的情书里面有很多他对加拉太书、以弗所书、腓利比书的解经,就像一篇篇讲道的稿子。他和凯瑟琳的恋爱和婚姻都明显因为他们共同的信仰得到上帝的祝福,他们在其中也真地能够“以上帝为乐”。他们夫妇两个身体健康情况都不好。凯瑟琳生病的时候,麦克斯韦彻夜守在她身边照顾她;麦克斯韦晚年生病的时候,凯瑟琳同样是对他有很多体贴的照顾。[iv]
1860年,麦克斯韦被伦敦国王学院(King’s College)聘为自然哲学教授。在就职仪式上,他说:宇宙中的每一种分子都不会随着时间演化,“自然的过程没有产生任何分子的任何性质的变化……而每个分子跟同一种分子的性质完全一样。这说明分子有被创造(manufactured)的基本属性,不可能是自有永有的。”麦克斯韦这里所表达的,可以说是一种特别的“智慧设计论”,尽管“分子永恒不变”的表述在今天看来可能并不准确。他在后来的通信中解释说,完全一样、永恒不变的分子有一种一致性,是来自一种“一致、准确、对称、均匀和有计划的智慧和能力”。如果我们记得达尔文的《物种起源》是1859年发表的,麦氏的这番讲论跟自然主义进化论的相左就更明显了。
在伦敦,麦克斯韦对基督信仰的追求和认识进一步加深,除了他自己父辈的苏格兰长老会,他也受到英格兰的安甘立宗和浸信会的影响,神学思考日渐成熟。他写信给泰勒牧师说,在伦敦他喜欢去听一位浸信会的牧师讲道,因为那位牧师“熟悉圣经,尽可能按照圣经的原意讲道,并详加解释,使他的听众能理解。”[v]
1865年麦克斯韦从国王学院退休,但其实是“退而不休”,他回到苏格兰老家继续进行物理理论的研究和科学著作的写作,并跟开尔文勋爵等同行科学家频繁通信。1871年,麦克斯韦在友人劝说下接受剑桥大学卡文迪许(Cavendish)实验室的聘请,到该实验室担任教授,领导实验物理的研究。随着麦克斯韦在科学界的声誉不断提高,英格兰的一些教会开始请他担任科学与信仰方面的顾问,帮助解答一些这方面的问题。有一次一位主教请教麦克斯韦关于在创世记第一章里太阳是在光之后被造的问题。主教问麦克斯韦先于太阳被造的光是否就是“原初的振动”。麦克斯韦回答说他也注意到“大多数的解经书里都说光在太阳之前被造跟最新从科学发现令人惊叹地相符”,但他认为我们需要更谨慎地对待这个问题。他说:“如果必须用跟1876年的科学相符来解释圣经(1876年的科学可能跟1896年的科学都会彼此矛盾),那么确实,把创世记第一日的解释成包罗万象的以太对我们是很有诱惑力的。但是我并不认为这是圣经作者要对他那个时代的读者传递的理念。如果我们把一个推测性的科学假说跟创世记的文本绑在一起,我会感觉很糟糕……科学假说的变化速度自然比圣经解释的变化速度快。所以如果一种解释是建基在科学假说上,它很可能在应该被埋葬和遗忘之后很久还被人奉为圭臬。”[vi],[vii]我相信麦克斯韦对科学与信仰的关系的深刻见解对我们今天的基督徒和科学工作者都有启迪和帮助,对我们当中希翼调和科学与基督教信仰的人是很好的提醒。
麦克斯韦的神学建基于他对圣经的尊重和领受之上,他说:“想一想上帝决意要向所有那些愿意顺服他的公义及接受他的恩赐的人做的事吧。上帝要将他们改变,以至他们能有他的儿子(基督)的形象。当上帝成就这事、看到他们身上有基督的样子时,他们就不再能被定罪了“。[viii]麦克斯韦晚年罹患癌症,在病重当中他给以前的同事写信说:“我一直在想上帝对我是多么温柔。我一辈子没有遭受过什么大的打击。我唯一的愿望是像大卫那样,按照上帝的旨意服事了我这一代的人,就睡了。”在他病中经常去探访他的一位牧师作见证说:“他的疾病带出他整个人的心灵:他对道成肉身及其结果、对基督救赎的完备有效和对圣灵的工作的坚定不移的信心。他探索、了解了哲学的各种路线和系统,但发现它们是虚空及不能满足人心灵的——用他的话说是‘没有功效的’,于是他转向单纯地相信救主基督的福音。”[ix]
麦克斯韦确实是用科学研究服事了他那一代的人。他的信心如今仍然向我们说话。今天在我们当中如果有像他一样蒙召用科研工作荣神益人的基督徒,那么就让我们像他一样祷告吧:“全能的上帝,你按照自己的形象创造了人,使他成为有灵的活人,好叫他追寻你,并且管理你所创造的世界。求你指教我们去探究你手所造的一切,使地球能够为我们所用,更加强化我们事奉你的理由;好叫我们接受你有福的话语,相信你赐给我们基督,是要让我们有得救的知识和罪得赦免的确据。以上所有祷告,都是奉我主耶稣基督的名。”[x]
[i]
“詹姆斯·克拉克·麦克斯韦”,维基百科,https://zh.wikipedia.org/wiki/詹姆斯·克拉克·麦克斯韦
(2020/3/28读取)
[ii]
同上。
[iii]
Ian Hutchinson. “James Clerk
Maxwell and the Christian Proposition”, MIT IAP Seminar: The Faith of Great
Scientists, http://silas.psfc.mit.edu/Maxwell/ (2020/4/18读取)
[iv]
同上。
[v]
同上。
[vi]
同上。
[vii]
Henry F. Schaefer III. “Scientists
and Their Gods”, LeaderU.com, 2http://leaderu.com/offices/schaefer/docs/scientists.html(2020/4/18读取)
[viii]
Henry F. Schaefer III. “Scientists
and Their Gods”, LeaderU.com, http://leaderu.com/offices/schaefer/docs/scientists.html(2020/4/18读取)
[ix]
Ian Hutchinson. “James Clerk
Maxwell and the Christian Proposition”, MIT IAP Seminar: The Faith of Great
Scientists, http://silas.psfc.mit.edu/Maxwell/ (2020/4/18读取)
没有评论:
发表评论